居人

蓝曦臣X江澄（单性转注意）  

总觉得哪里不对的一更。OOC预警。

聂大瑶妹上线，我发四这不是修罗场。

灼灼其华（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点五）（九点八）（十）（十点一）（十点五）（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四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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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柒

百家清谈会将于明日正式开始，蓝曦臣和江澄提早了一天到达，自然是为了让江澄有多些时间与兄长团聚。而注重排场的兰陵金氏也当然不会怠慢提前到达的宾客，金鳞台从两天前便已摆起筵席。清谈会一般不过两三日，但盛会前又有小聚会，大小筵席加起来又是好几日。

这一日傍晚的虽只是盛会前的迎宾宴，金氏也是派出了众多门生、仆从，在大小姐金子轩指挥下，招待可谓十分周到。江澄扫了四周忙得不可开交的金氏门生一眼，却是微微蹙起了眉。

金光善不在。

姑苏蓝氏与兰陵金氏实力相当，如今蓝氏的宗主亲临，金氏宗主不亲自来迎，似乎就有些不太周到了。怪不得，怪不得远远看去那位也在场的清河聂氏宗主聂明玦黑着脸，似乎很不满。

蓝曦臣注意到江澄似有疑惑，低声说道：“金宗主毕竟是长辈。”

“说的也是……”

蓝氏、聂氏与金氏各自的宗主在修真界中当是平起平坐，但论辈分、资历，金光善确实是蓝曦臣、聂明玦的前辈，不亲自招待也天经地义，所以聂明玦虽不满却也无多话。道理确实不错，但金光善并没有给足两位后辈面子，也是事实。

江澄略微有些不满，但也当然不会在此时此地说出口，然后又不自觉抬眸瞥了身旁人一眼。蓝曦臣还像往常一样解答她的疑问，甚至她还未开口问，便已知晓她心中所疑为何。江澄这才想起来，在往常无论大事小事，蓝曦臣讲解完毕后，总会凝视着她的双眼，似乎是在静候她的反应。而如今，蓝曦臣话说完，便继续正视前方，不再看向她了。抬眸时没有对上那温柔的视线，竟也让人有些不适应了。

江澄在暗暗失落的时候，不知道身旁的蓝曦臣却暗暗有些宽心。那一夜过后，蓝曦臣一直都再怪罪自己。一直说着不愿委屈她，不愿她违背自己的意愿，却还是恃着丈夫的名义，要她忍受、服从自己的肆意妄为。二人朝夕相处，便是不断地在提醒他，他有多过分。方寸大乱之后，他已经不知该如何与江澄相处了，只能有意无意地拉开些许距离。纵然心底其实还是想要靠近，却也不知该如何靠近了。刚才江澄有疑，他可答，如此简单的一来一往，竟也足够让绷紧的弦稍稍松了下来。

开席的时候未到，蓝曦臣领着江澄穿过人群到了聂明玦面前，互相道了安。江澄早已听闻聂氏与蓝氏关系密切，只是不知聂明玦与蓝曦臣原来是兄弟相称的知交好友。还有就是，聂明玦面对好友时竟也是黑着一张脸，如此说来，方才都未必是为金光善不满。

“曦臣把嫂夫人也带来了。”聂明玦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聂明玦身量比蓝曦臣都还要高大些许，居高临下带来压迫感觉，还是因为他英武却凶神恶煞的一张脸，江澄总觉得他此话不太友善。

“曦臣新婚不久，明玦兄就体谅一下，莫要笑话我了。”蓝曦臣笑道。

江澄在旁默默看着，明白蓝曦臣又为她扯了个无关痛痒的小谎话。蓝曦臣其实是为了她才提出让她一同到兰陵来的。他是想到多年来修真界如此多的盛会筵席中都不曾见到过江澄，怕是江枫眠因为江澄年纪尚小又是女儿家，所以外出时不常带她抛头露面，于是这一次便让江澄作为蓝氏的宗主夫人赴会，增长见识。若要在修真界立足，这便是很重要的一课。

而蓝曦臣方才的话却是把自己说成离不开新婚妻子的新郎官，如此旁人便不至于全都误以为是江澄死缠烂打要跟来的。

不过他人最终是否真的相信，又不得而知了。

聂明玦闻言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向蓝曦臣稍示意，便又走开了。

江澄正思量着要说些什么，人群中零零碎碎的交谈声突然全都安静下来，然后便见一位身着金星雪浪袍、身量算不上高大的金氏门生怀抱瑶琴出现在人前，小心一礼后，在中央端坐，瑶琴陈于膝上，手起指落，琴声如流水自手底淙淙奔流。

江澄对丝竹钻研不算太深，但也听出此技艺称得上一声好了。不自觉扭头看了身旁的蓝曦臣一眼，见他也是对这位金氏门生露出赞赏的笑容。

一曲毕，金氏门生又是向众人施礼，而后便退出去了。众人开始陆陆续续入席之时，那位门生却是到了蓝曦臣、江澄二人跟前。

“阿瑶。”蓝曦臣笑着道。

“泽芜君。”门生拱手回礼，而后又转向江澄，恭敬礼道，“鄙人孟瑶，见过蓝夫人。”

“不必多礼。”江澄回道。

“阿瑶琴艺见长，方才喧嚣中忽闻阿瑶一曲，顿觉清明酣畅。”

“让泽芜君与夫人见笑了。”孟瑶说着微微颔首，有意无意在面前二人各自摆在腰际的手上扫了一眼，似乎瞥见了些什么，又似乎顿时懂了些什么，而后又继续道，“多亏了泽芜君教导有方，才有了长进。”

“何须客气。”

孟瑶抬头，又是飞速看了一眼江澄有了些许变化的神情，而后便告辞，转身走远，竟是紧紧跟在了聂明玦身后，一同入席。

孟瑶此人，身为金氏门生，金氏其他人似乎对他视而不见，他却跟在了聂明玦身后，还与蓝曦臣相熟，怕是有些来头。

“那位孟公子是……”落座后，江澄问道。

蓝曦臣却是轻叹了口气，而后凑近些，压低声音细细说来，说孟瑶实则是金光善流落在外多年的私生子，一年前才相认，留在了金家，但因为母亲出身极贫寒，孟瑶回到金家后的处境很不好，于是便跟了聂明玦，望在其手下有所作为，或许能得父亲赏识，日子便会好过些。而蓝曦臣自己则是到清河拜访时与孟瑶结识的。

江氏与金氏两家是姻亲，而江澄此前却丝毫不知晓孟瑶的存在，金氏对这位认回的私生子是何种态度，孟瑶在金氏又是何种境地，便可想而知，也就难怪他会选择投靠聂氏。

蓝曦臣见江澄不说话若有所思，便问道：“晚吟……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没想江澄闻言突然抬眸直直看着他，细眉轻蹙，似颦非颦，樱唇竟有两分犯委屈的意思，看得蓝曦臣飞快地回想方才是不是说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

被看久了，江澄又忙把视线别过，盯起来了案面。又过了很久，才终于开了口。

“他的琴艺是泽芜君教的？”

蓝曦臣一怔，没想到江澄会问这一点，答道：“那是他母亲生前教的，我不过指点一二罢了。”

江澄似乎对回答并非十分满意，踟蹰了片刻又道：“回去教我……”

“教你……古琴吗？”

蓝曦臣略微有些惊讶。他从不知晓江澄是否通晓某种乐器，平日也几乎不曾听她提起丝竹管弦的种种，似乎兴趣不算太浓厚。

不过，每次他取出裂冰吹奏时，她都会坐在旁边静静听着。

除了她在洗浴的时候……

这头江澄听蓝曦臣如此问来，似是突然想起些什么，又是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然后道：“不，我要学弦杀术。”

“终于肯学了？”

那次去过宵行谷，跟江澄讲过蓝翼的事迹之后，蓝曦臣问过她几次要不要学习蓝翼的绝技弦杀之术。

“那是姑苏蓝氏的独门秘籍，我不要。”当时江澄仅犹豫了一瞬便拒绝。

“你是蓝氏的当家主母，学蓝氏的绝技，天经地义。”

“我不要。我要用江氏的招数打败你。”

还真是一心想要谋杀亲夫呢。

蓝曦臣不明白江澄是如何突然过了自己好强的这一关的，更不明白他俩的话题到底是如何从古琴奏乐变成弦杀绝技的，不过江澄终于肯定学蓝家的绝技，蓝曦臣倒真是非常乐意教导。

“好，难得你想学，过两日回到云深不知处我们便开始修习。”蓝曦臣微笑着说道，“当初孟瑶不费多少时日便已掌握基本，晚吟资质好，想必进度神速。”

江澄一听登时杏眼瞪得滚圆：“还教了弦杀术？不是说是姑苏蓝氏独门绝技吗？”

“晚吟不知，孟瑶早年流落在外，耽搁了修行，修为不尽人意。而弦杀术，无需修为十分深厚便可掌握其皮毛，学来正好傍身，于是我便教与他。”

“泽芜君怕不是逢人便问是否要一学弦杀术……”

看着江澄扁着嘴，蓝曦臣终于隐隐有些明白了……

“阿澄是……吃醋了吗？”

“哪，哪有！”四周不远处还有别的宾客，江澄只能压着声音反驳，小脸飘过一丝似有似无的红晕。

这次惹得江澄有些不痛快了，蓝曦臣却暗暗地很是欣喜。无论江澄是介意他与孟瑶亲近，还是介意外人学了蓝氏的绝技，介意，最少意味着在乎。

“阿澄莫要太介意了。别忘了，孟瑶可是男子啊。”

“谁知你会不会也是断袖……”江澄咕哝道。

“你生而为女，我如何断袖。”蓝曦臣正色道。

江澄一听，心中那些莫名其妙生起的不痛快突然又莫名其妙地止住。呆呆地说不出话，别到一边去的脸已然一片绯色。

落座后二人如此只顾着说话，不觉时候已快到，已有金氏的仆从提着精致食盒来到二人案前，将菜肴一一摆上。

趁着筵席尚未正式开始，蓝曦臣又低声问了句：“方才，是真的吃醋了啊？”

“食不言！”

————未完待续————

这一回其实就算个小过渡，但是卡了很久，中途还几度想大改甚至整段删掉，大改会影响到后面，于是整个后半部的提纲都重新捋了一遍，好不容易捋完之后，我又回到了之前的想法上去。要改的，以后真有需要再说吧……

之前说过这里蓝大不会给澄澄留任何吃醋的可能，指的就是蓝大这一回说的那句话。x

***有个设定想要作修改。我想要修改一下时间线，最初设定二人大婚是在四月中下旬，现在需要往前移，改成在四月【中上旬】（大概十日十一日的样子）。

现在金氏清谈会是在六月底，所以说，距离三月之期期满，只剩十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