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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单性转】灼灼其华(十六)

蓝曦臣X江澄(性转注意)

大概不算七夕贺文,但七夕确实到了。

灼灼其华(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点五)(九点八)(十)(十点一)(十点五)(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四点三)(十四点六)(十四点六五)(十四点八)(十五)

配合食用BGM:【初】【鹊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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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拾贰


三日清谈会一结束后,蓝曦臣便立即带着江澄一同离开,没有在金鳞台多作停留,甚至没有等在兰陵城附近闲逛已经不知去向的魏无羡与蓝忘机,只是嘱托江厌离在二人上金鳞台之时多提醒一句,让他们莫要真真忘返,尤其是魏无羡。毕竟时日不早了。


蓝曦臣与江澄自那夜过去后,便不曾再提起那日金鳞台正殿前的事,回到云深不知处后就更是如此,竹林与兰草掩映中的寒室一切平和依旧。

一日闲暇时,蓝曦臣问起江澄是否想要开始修习弦杀术。原是江澄在金鳞台时说起想学的,如今听蓝曦臣再提起,抬起眼眸,却是踟躇片刻才又淡淡回了声好。

蓝曦臣教的每一句心诀,她都专注听着,牢记于心,手指牵动琴弦的每一个细节也都仔细捕捉,然后一遍又一遍地练习。

江澄对此极其认真,丝毫不敷衍,却让蓝曦臣心底发虚。江澄心中必定有事,或许她的思绪已远远超过金鳞台当日之事。若她想的还是金光善那日的无礼之举,心中是愤怒、不甘,抑或是恐惧,多少会显露于神色之上。而现在,太安静了。

也不知是看透了那双杏眼平静湖光底下暗生的潮涌,还是蓝曦臣自己心底本就有不安在滋长。


不安,或许早已存在,不过是随着时日推移,随着期约渐近,变得愈发深重。



伍拾叁


从金鳞台归来不消几日便已是七月,深藏的漩涡,终究还是牵动了湖面的涟漪。


一日黄昏时分,蓝曦臣抱着一只漆器木匣走在回寒室的路上,像往常很多时候那样,想到江澄可能会在藏书阁,于是又稍微绕道。

蓝曦臣远远便看见,江澄确实来了藏书阁,不在阁中,而是立于门外,纤细双臂环抱着两只小奶狗,静静看着藏书阁一侧那株高耸且花枝繁茂的白玉兰。江澄不是轻易伤春悲秋的人,此时神色却似有些落寞。山间而来的风,吹落枝头两三开尽的玉兰,又拂起看花人身上单薄白衣。有那么一瞬间,蓝曦臣发现,自己竟在担心眼前这个略显消瘦的身影会随这阵风翩然而去。


“晚吟。”蓝曦臣唤道。

江澄才回过神,回头看蓝曦臣,待他走到身旁,才说道:“泽芜君,你说漏窗上所刻的,青鸾君会不会正是在这棵玉兰树下抚琴?”

蓝曦臣轻轻摇了摇头,又道:“也许是吧。”

江澄不语,又继续看着眼前纷纷而下的玉兰。


“正好,给你带了这个。”蓝曦臣一边说着,便将抱着的木匣递给了江澄。江澄将小花小月放到地上,由着它们欢快地朝寒室的方向跑远,而后接过木匣,有些不解。蓝曦臣又道:“昨日突然想起青鸾君在成为家主住进寒室之前所居之地叫桐室,于是抽空去看了看,找到了这个,心想你或许想看看。”

二人倚着玉兰树下的岩石,江澄将木匣打开,见里头是厚厚一叠信笺封套,看得出年代久远,但保存得极好,只是微微有些泛黄。江澄随手翻看了最面上几个,上头竟全都空白无字。

江澄疑惑地看着蓝曦臣,蓝曦臣没来得及让她打开看看,突然风又起,卷起木匣中的信封,扬到半空,又飘落。二人见状,连忙去追。


记得有边角记载提到,青鸾君仙逝之时亦是在一株白玉兰之下,面容平静祥和,看起来不过像是伏在古琴和鸣上不经意睡着了。蓝氏门生发现之时,白衣之上与身周皆是吹落的玉兰。

江澄看着散落一地的白色信笺,不知为何想起了如此一段无法考证的轶闻。


二人分头,不多时已将拾得七七八八。蓝曦臣直起身,却见江澄看着地上余下的一只信封。信封大概本就并未封口,吹散的时候,将里头笺纸露出了一截。江澄拾起后,一回头便见蓝曦臣朝她点了点头,她便将笺纸抽出,轻轻展开。

笺纸上正是蓝翼的字迹。她流传下来的手稿中字迹极其飘逸率性,相比之下这封书信上的小楷要端雅含蓄许多,甚至有两分拘谨,但还是能从运笔习惯看出这迥异的两种笔迹确实出自同一人之手。


笺上书:江贤兄慧鉴。暌违日久,别来无恙。


而后,便再无一字。


江澄不敢肯定这位江兄是不是她想到的那位,笺纸余下的一大片空白更是让疑惑与好奇都加重。她又将刚刚拾起的信封都一一打开来看。每一封都一样,封套上无字,都没有将 封口封死,内里都藏着一张笺纸,都写着相似的话:


江兄慧鉴。一别数月,未悉近况。


江贤兄慧鉴。暌违日久,别来无恙。


江贤兄慧鉴。暌违日久,别来无恙。


江贤兄慧鉴。暌违日久,别来无恙。


云梦江宗主慧鉴。暌违日久,别来无恙。


云梦江宗主慧鉴。暌违日久,别来无恙。


……


江宗主,别来无恙。



每一封都如此,简单两句过后便再无话,空留的一片,如今已被岁月悄悄润湿,泛黄。


她到底想说什么……


不知为何,捏着信笺的手竟开始轻微发颤。


“她问灵,到底想问何事啊……”江澄突然道。


看着她的苦笑,蓝曦臣觉得,她或许已经知道答案。



伍拾肆


其实她不想懂。


过去那般不通晓,也不好奇,便不会徒生愁绪。


为何要让她现在懂得。



伍拾伍


转眼间,七月上旬已过半。

初六,蓝曦臣回到寒室,便见江澄端坐在茶案前,一侧小炉之上铜壶嘴升腾起热气。他知道,江澄是在等他。心道果然还是来了,无需江澄开口,便已坐到了她对面。

江澄无多话,只是低着头,用刚煮开的泉水注入紫砂茶壶。不是为她准备的杭白菊,而是苦丁。


茶好了,便分两杯。蓝曦臣小抿一口之后蹙了蹙眉,不禁苦笑。

明明在江澄到来之前,他都一直喝着苦丁茶,苦涩滋味,早已习以为常。她到来,不过三月,寒室中备着的换成杭白菊也不过三月,如今再尝一口苦丁茶,竟觉如此苦涩。


区区三月,竟就不习惯了。


蓝曦臣放下茶杯,缓缓说道:“阿澄是有话要说吧。 ”


江澄闻言便抬眸,见蓝曦臣看向自己的目光一如往常温柔似水,一直都很平静的她顿觉心头一紧,膝上的双手握紧了拳头,深吸了口气,才开了口。


“泽芜君,对不起,我要食言了……我……不能再当你的妻子了。”



终于,还是来了……


一直压在心底的预感,终究还是应验了。


三月即将期满,江澄却依然没有动手收拾行装,他就知道,她是真的要离开了,他终究还是留不住她。


或许预感从一开始便种下,或许冥冥中他早就知道,所以喜爱越深,不安便越重。小心翼翼地喜爱着,最后还是徒劳,终究没能留住她。


不安压抑许久,如今终于道破,蓝曦臣反倒还算平静,只是还是忍不住说了声:


“你答应过我的呀……”


“对不起……我不能了……”


江澄低着头说道,满是愧疚。蓝曦臣心想,不知道她是觉得自己违背约定而愧疚,还是真的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欢她,有多不愿意她离开。


“泽芜君……待我太好了,不可再如此了……我想变强。金鳞台上当日,他人胆敢无礼,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不够强,但我单单变强仍不足够……若是泽芜君还如当日一般护我,只要你还在我身旁,只要我一日还是蓝氏家主的妻子,无论我变得再强……我都不过是蓝氏家主的妻子而已。我不愿意世人把我看作凭借夫君地位势力立足于世的人,更不愿有日云梦江氏会被当成蓝氏的附庸。若是像青鸾君一般,孑然一身,无可倚仗,哪怕非议再多,也不曾有人质疑过她的能力。”


江澄说完,自己也是一惊。其实她只要将自己已做好的决定简短告诉蓝曦臣便是,却不自觉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几乎都交代清楚,心底是相信他会理解,所以才会说出口。哥哥或是师兄,一个太无争,一个太不羁,有时并不能真正理解她的执拗与为难,而她却相信蓝曦臣能够。


“我明白了。”


蓝曦臣淡淡回道。江澄突然发现,那双永远都暖意满盈地注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有两分凉意。


“我别无他法,泽芜君写休书吧。”

“不。”蓝曦臣道,“蓝氏从未有休妻先例,你一朝嫁入蓝氏,蓝氏主母的位置就会一直为你保留。除非,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要了……况且依你所说,只要让世人知道你归去便不再回头,你我不相往来,让他人相信我不会因私情助你、护你,大概……也足够了吧……”


“泽芜君……”江澄一时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蓝曦臣又道:“若有旁人问起,我定会尽力解释,但人言终究难防,此后你必定会遇到各种风言风语,你可都想好了。”

江澄自然明白他所说的风言风语为何。“我不在乎。只要不我当作任何人的负累,其他的,随人说去。泽芜君也不必太费心……”

蓝曦臣见江澄眼神坚定,不知该赞她胆魄,还是该慨叹。


蓝曦臣沉吟道:“若是你能早些考虑到此,就好些了……”


江澄心头又是莫名一紧,抬眸愣愣看着蓝曦臣。


蓝曦臣又继续,声线竟觉苍凉:“若是你能早些想到,便不劳你白白嫁我一场,白白损你清名。”


江澄一听,垂下了头,捏紧了膝上白裳,似有酸楚从心底慢慢往上游,直至嗓眼。大概是茶太苦了吧。


蓝曦臣定了定神,又对江澄说道:“如此,江宗主那边,你可想好如何与他说……”


“……我不知道……”


江澄摇了摇头,咬红了下唇,低垂着的杏眼中仿佛泛起水光。蓝曦臣记得这个神情,那次她说起不知该如何向父亲交代师兄的事,还有她说莲花坞不养狗的时候,都是这般为难、无措得几近可怜的神情。她敢作出如此重大决定,武装好迎接世人流言,却还是不知该如何应对自己本该最亲近的父亲。


“没关系的,你回去之后便替我转告江宗主,若一日江氏有需要,蓝氏不会袖手旁观……只要你愿意,盟约还在。如此,江宗主或许便能接受了吧。”


方才的凉意,如今竟又几乎全都退去,融融暖意又再回到声线与眼眸中。


江澄又是一时语塞,一低头,便看见腰间玉令的蓝色流苏。


她突然想起,嫁入蓝家后的第二天,第一次与蓝曦臣在这张茶案对坐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单枪匹马面对一切,而如今,明明是她一意孤行、背信弃义,蓝曦臣却还反过来为她着想,替她分担。



当晚就寝之际,蓝曦臣轻轻抚过她细软长发,还在低声呢喃:“好好与江宗主解释,他慢慢总会理解的,没事的……”竟还在抚慰她的心绪。

而她则像是浸在这温柔磁性的嗓音中睡去。


真的,不可再如此了。



伍拾陆


翌日清晨,江澄起了身,隔着画屏的淡淡云雾,看见蓝曦臣端坐在案前晨曦下,提笔仔细写着些什么。江澄没有走出画屏遮掩,而是隔着互相掩映的荷花,道了安。


“晨安。”

“晨安。”

“泽芜君,我想稍后去见见叔父。”

“可需要我一同去吗?”

“不必,我独自去,比较妥当。”

“……好。”


寒室内又只剩静谧。


江澄梳洗过后,着上一身蓝氏主母常服。说是常服,却是较平日更显庄重的一身。从画屏后步出,跪坐在铜镜前,正要梳理长发,却让身后的蓝曦臣抢先执起了竹篦子。


透过面前铜镜,能看到蓝曦臣挑起自己几缕乌黑如漆的长发,手腕轻轻翻动,篦齿滑过青丝,但江澄看不懂他脸上认真的神色。直至长发像甘泉一般披散在身后,蓝曦臣便放下了竹篦。早已不解的江澄回头想看他打算在自己的头发上作什么文章,却见蓝曦臣抬手绕到自己脑后,郑重地将端正佩戴在额前的卷云纹抹额解下。


“转回去。”蓝曦臣轻声道。


江澄依言,却还是有些愣神。她知道抹额对蓝氏子弟十分重要,旁人轻易不可触碰,蓝曦臣每日除了梳洗、就寝时,基本都系在额前,如今解下,似是有着深重的意味。


蓝曦臣不多言,又再挑起江澄几缕长发,以抹额代替发带将其束起,再仔细打上一个花结。


“去吧。早些回来,今晚陪我去个地方可好?”

“好。”



伍拾柒


蓝启仁也是知晓江澄性子固执的,在听到她所言,便知她既然亲自开口,就已是作出了决定,已难以再转移。本还想劝她再三思,却在江澄跪下跟前叩首之时,瞥见了束着长发的抹额。


原来如此。

曦臣是在用此种方式,告诉他自己的态度。


蓝氏门生的抹额,系于额前,寓意自我约束,旁人不可触碰,在命定之人面前方可有所松懈,且只有蓝氏内姓子弟可佩戴卷云纹。

而如今江澄用卷云纹抹额束发,是蓝曦臣想告诉他,江澄便是他认定的妻子,她将永远是蓝氏的主母,但他又不愿用蓝氏的规条束缚她。


蓝启仁叹了口气,而后道:“隰生荷华,寒山有缘一见已属幸事,却自是不可长留的。晚吟,回去吧。”


蓝启仁虽为长辈,却总尊称江澄为夫人,今日是他第一次真正像一位家中长辈,而非族中长老,唤她一声晚吟。


江澄闻言,郑重地行了一个稽首礼。


“三月以来,恩重难报。”



看着江澄转身退出,卷云纹抹额在她身后伴着乌云微微摇晃,蓝启仁又暗暗轻叹。


“曦臣,你的良苦用心,她可曾真正知晓……”



伍拾捌


蓝曦臣和江澄二人午后下山,御剑前往彩衣镇,到达时夜色已渐浓,城镇被华灯点亮。

端午那日在彩衣镇,蓝曦臣还道待到石榴成熟,定让江澄一尝,结果还是差了一点点,只差了一点点时日,还是没有等到石榴成熟的时节。


今日正是七月初七,七夕佳节似乎与端午多日并无多大区别,彩衣镇还如当日一般热闹,街道两旁不过是从叫卖端午应时小玩意儿的小摊变成乞巧集市。今日的二人却不似当日,身着雪白的蓝氏校服处在拥挤人群中,行人有意无意或多或少让出些许道路,让出些许隔阂。


“到别处吧。”

“好……”


二人终究弃掉了在人群中赏烟火,御剑踏着夜空,登上彩衣镇外一座山岭,双双立于一处崖边,整座彩衣镇便尽收眼底。

远远看去,上弦月高挂下,灯火指引着河道的行踪,镇上灯火通明应是人声鼎沸,二人在此处却几乎捕捉不到一点声响,耳边只有风过山林的呼啸。当日二人身处人潮之中,而如今居高临下,似是整座城镇都属于二人,又似是繁华喧嚣一丝都不能拥有。


今夜也有烟火,今夜烟火终究要落下了。


“泽芜君,”江澄望着远处的灯火,突然开了口,“三月期满,我就会回去了。”

后面的话,便无法说出口了。

三月期满,回去,便不会再回来了。


“嗯。”蓝曦臣轻声答道,过了片刻又道,“把给你的通行玉令拿出来吧。”

“怎么?怕我剩下这几日也忍耐不住提早跑掉,要没收玉令吗?”江澄想要戏谑地一笑,却不自觉带了一丝苦涩,而后扭头一看,心头便被狠狠揪紧。烟火未起,身周却似有重重轰鸣。


终究是无法再忍耐了。

就似灯火与月色缓缓运转成眼眸中的流光,蓝曦臣凝视着江澄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地无尽温柔,现下却无法像往常一样好好地笑,神情中全是从心底满溢出的不舍。


好不容易啊。

好不容易在茫茫人海遇到你。

侥幸遇到你的时候,你已是我的妻子了。

但终究还是留不住……


不久前那些透着甜意的平凡日子,就似区区一场烟火,温暖稍纵即逝。

终究是留不住。



江澄看着,心头已莫名发痛,回过神来,手微微发着颤将挂在腰间的通行玉令解了下来,递了过去。

“喏……到底想作甚……”

“给你换一枚新的玉令。”

蓝曦臣一把抓过,再松开时,江澄掌心上已换成一枚挂着同样蓝色流苏的白玉环。玉色雪白,质地润泽带着细细的冰裂纹,江澄一细看,竟有熟悉质感。

“这是……裂冰?”

“这是工匠用打造裂冰的玉石余料而作的,见美观便留下了……”


留下来,本是用来求亲的。

当时年纪还很小的蓝曦臣把这副玉环日夜带着身上,本是想着哪日遇到命定之人,便以此相赠。今日早晨趁着江澄去见叔父,他才施咒将玉环制成通行玉令。

本应是定情的信物,没想到他今日会用来将认定的人放走。


但如果强行将她留下,只会换来母亲当年那般哀伤的神情,他宁可让命定之人自由自在地远离他。


“好好收着,带着它就能穿过结界,随时随意进出云深不知处。”

与当日几乎一模一样的话,今日说来,当中却多了千愁百绪。


裂冰是蓝曦臣的重要灵器,使用同一块石料打造的这枚玉环必定另有深意,这一点江澄不至于琢磨不出。蓝曦臣不明说的内在缘由,她也并非丝毫感受不到。


她把玉环仔细收好,没想蓝曦臣突然掀起衣袖,将手腕上缠着的紫色结绳解了下来,然后用力抛了出去。


“你做什么!”江澄不禁喊道。

蓝曦臣却伸出手,说道:“把你的也拿来。”

“你是要做什么!今天是要把送我的东西通通收回是不是?”


实则二人作为蓝氏家主与主母,身上有许多成双成对配饰,但独独这一对几个铜板在路边小摊买来的、甚至都称不上一对儿的长命缕,是蓝曦臣亲自赠送、亲手为她戴上的。方才蓝曦臣那一抛,江澄的心都不禁往下一坠。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保平安的健绳。你到底想作甚?”

“端午戴上的健绳,在七夕之夜投于高处,就会有喜鹊将其衔去,以此为牛郎织女搭建鹊桥。”

江澄一听又是一怔。当时听他说或许会有用处,原来是作此用吗。

原来当时他已经想到分离,当时已经希望能再见面吗……

她这时才又想起,那日蓝曦臣喝醉,将她压倒在席上时,在她耳边说的那句酒气氤氲的话:


晚吟,别走……


除了当日酒醉,蓝曦臣就不曾对挽留过她一句。

过去的她或许会读不懂青鸾君空出一片的信笺,不懂蓝曦臣没有说出口的心意,但如今的她不可能装作丝毫不懂了不懂了。

为何要让她现在懂得呢……


江澄不多话,抬起手臂,咬住绳结一头,利落解开,用尽力将那道浅蓝色的结绳扔向远处,看着它沉于夜色中。



远处的河面上开始有烟火绽放。离得远了,轰鸣跟烟硝味都很淡。

希望分别过后,还能相见。

他愿意守,她望他候,可二人都没有说出口,只是在悬崖边的晚风中并肩而立,远远看着。

突然江澄握紧了蓝曦臣的尾指,但还是静默不语。


三月期满,回去,便不会再回来了。

回去了,其实,还希望有朝一日能回来。

其实打心底想说待哪日她能在修真界独当一面,无人会再质疑她的能力的时候,她还想回来。其实这具高大的身躯只是像现在轻轻挨到她的手臂,修长的手指让她牵着,就足以让她留恋。

但她这次又岂能再轻易许诺,谁能保证,那一日真的能到来。



紧紧抓住了他的尾指,却没有什么承诺可以给他了。



————未完待续————


会拖到今天才更新,就是因为故事里也刚好到了七夕,想这一回更新应时应节一点。

写得匆忙,而且想表达的东西有点多,所以出来感觉有点乱,然后感觉不是很舒服,以后有机会再好好修改。


***很久之前狮子曾经拿灼灼里的蓝大跟二小姐玩过牛郎织女的梗,其实当时我就很想剧透,灼灼里确实有意想套牛郎织女的梗,从最初两回把大婚定在四月,并且有三月之期的设定,再到端午的结绳,都在为七夕这一回作准备。

***只是灼灼里的蓝大,是哪怕再喜欢织女,再不舍得,都会把天衣捡起来,洗干净,整整齐齐叠好,双手捧起送到织女面前说:“织女,你想回家吗?想回去的话,我送你吧。”这样一个牛郎。


**然后到了这一回,之前立的flag、埋的梗,很多都出现了。例如蓝琚的表字圆玦、苦丁茶、上面说的结绳,还有石榴其实是古希腊罗马神话的梗(什么鬼!!毕竟是古风背景,这个不提出来估计很难想到),可能还有很多我随手埋的忘了挖出来的哈哈哈~~(nigou


其实我觉得这回不怎么刀啊,甚至还有点甜,对吧对吧~~毕竟,澄澄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加清楚自己的心意呢xxx

大家七夕快乐呀,别说我大过节的捅刀了好嘛~~


*推荐的两首BGM真的好好听的啊,要听呀~~

 配合食用BGM:【初】【鹊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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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8-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