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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其华已完结,目录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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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单性转】灼灼其华(十九点五)

蓝曦臣♂X江澄♀ (单性转注意)

灼灼其华(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点五)(九点八)(十)(十点一)(十点五)(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四点三)(十四点六)(十四点六五)(十四点八)(十五)(十六)(十七)(十七点五)(十七点八)(十八)(十九)

配合食用BGM:【问月】

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



柒拾伍


木樨宴散,第二日一早蓝曦臣便离开了齐州。动身前,又不自觉走到了昨夜摆宴的那座木樨庭院。只见花枝半掩在晨雾中,花香依旧,人影却已寻不见,转了几圈,徒然沾了一身轻露桂香,暗自苦笑,转身离开。


御剑回到云深不知处时,天色已晚,已然错过了族中追月祭仪,钟鼓已息。有叔父与忘机在,也无须再多费心,他便独自回到了寒室。


十六夜的月,看不出一丝不圆满,似是无半分缺憾,身处山间高处,自然又更明晰皎洁。蓝曦臣立于寒室门外,遥遥望着,恍惚间不觉所想还是昨夜月色下的木樨花影。凉风从山间吹来,渗过单薄寝衣,双臂抱着的小花小月都瑟瑟抖了抖绒毛,一前一后轻轻嗷的一声打了个哈欠,然后都蒙头往他怀里钻。本想带小花小月追月,结果两个小家伙都困了,蓝曦臣又笑了笑,便索性转身回到寒室内,父子仨都睡下。

他心想,这个佳节,便算过完了。



柒拾陆


哪曾想,原来还早着。


山间总是先一步入秋,凉夜中就似枕在水上入眠。忽深忽浅睡梦中,突然有铃声如清泉在耳边欢畅流淌,蓝曦臣立时心头一惊,还未完全清醒,便已经从木榻起了身。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铃声是方才梦中的,但很快便听清,铃声分明真切得很。他也很快辨认出那不是江氏的银铃,但心中似乎有一种强烈的感应,让他尽然不顾,来不及多披上一件衣袍,也来不及稍微一整身上寝衣,赤着脚便走出了寒室。



还未踏出门口,蓝曦臣又是心头一震。只见那个熟悉的娇小身影,背对着他,蹲在前头白石上,似乎低头看着什么,肩上披着雪白卷云纹宽袍,在清冷月色下,眼前似梦境般朦胧虚幻,让蓝曦臣根本不敢相信。

但是一切确实都是真的。


十六的月亮,竟真的比十五还圆。


方才的铃声还在叮铃铃地继续,是小花小月在兴奋地上蹦下跳,让项上挂着的小铃铛响个不停。那背影终于开了口,轻声说道:“嘘!你们小声点,别吵醒你们爹呀……”

两个小家伙似乎真的听懂了,铃声稍稍放轻了些,但还是无法完全按捺住心情,轻轻地嗷嗷叫了起来。

江澄伸手揉了揉两个小毛团,看清小花小月戴着的项圈,又轻轻笑出了声。


“怎么还给你们戴了项圈,还是卷云纹的哈哈哈,那你们可有听话呀?怎么一个个都快胖成猪了,戴着这卷云纹不是该狗粮不过三碗的吗哈哈哈~”

“嗷呜~”

“嗷呜~”


蓝曦臣看着江澄的背影,听着母子间的对话,心情顿时很是复杂。

当初跟她说,抛夫就罢了,莫要弃子。结果她真真抛了夫不弃子。

心里好酸。



“汪……”


幼犬在欢快低鸣着,突然身后传来这么磁性迷人却委屈巴巴得甚至有些幽怨的一声“汪”,江澄心一惊,立即蹦了起来,一转身便看见蓝曦臣神色复杂地紧紧看着她,那副披发披散、薄衫微乱的模样,这双似水温柔的眼眸犯起委屈来,真是叫天天应,叫地地灵。


“你醒了……”

江澄低声说道,话音未落,蓝曦臣已大步走到她跟前,二话不说便将人拥入怀中。一月不见,昨日相见却不相亲,心中思念早已满溢。

江澄先是稍一惊,身躯微微一颤,但这个拥抱的温度与气息都太熟悉,太让人心安,她很快便投降,抱紧了蓝曦臣的腰背,任由自己深埋在这个拥抱中。

蓝曦臣似是生怕眼前不过虚幻,抱得越来越紧,低下头将脸埋在江澄头顶黑发,嗅到发丝间还残余在木樨庭院沾上的桂花香气,由让他想起昨日。


“我明明是八抬大桥娶的你啊,为什么我只是想抱一抱你,都像是幽会偷情……”

“……对不起……”

 闷在怀里的一声对不起显得尤为柔弱,听得蓝曦臣刚刚还在小小地埋怨,现在又立即心疼起来了。

“不要说对不起,早说过了,你不欠我,也不欠蓝家的。”

江澄闻言,又是不自觉往怀里缩。


“嗯对了,”江澄突然又抬起头,“你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偷偷给我父亲写信!”

“你知道了啊……”蓝曦臣顿时一副被逮了现行的心虚模样。

“嗯,我奇怪父亲为何会突然如此,父亲便同我说了。”

“对不起……那些话你自己说来肯定更妥当,是我多事了。”

“你是不是傻!”江澄顿时蹙起了眉。

这有什么可说对不起的。她自然知道,蓝曦臣送去云梦的那封信,不仅是替她把心声说出口,更是在表明蓝氏的立场,表明他支持她的决定,如此在她回到云梦跟父亲说明心中所想之前,就已将父亲心中会有的顾虑消除了许多。

如此替她考虑周到,她又如何能装作不知。

“谢谢你……”江澄低着头说道。

如此小声的一句,便足够让蓝曦臣心满意足地笑了。他轻轻抚过江澄的长发,又道:“看样子,江宗主大概理解你心中所想了吧?”

“嗯……”

“那便好。”说着又再将人抱紧。


“嗯?你是不是长高了啊?”蓝曦臣突然问。

“真的吗?啧,若真是长高了那自然是好,不过不是才一月不见嘛,区区一月怎会如此明显?”

“是一月余五日。”

江澄一听,一时语塞。其实她又何尝不想永远待在这个如此在意她、会数着分离日子的人身边,她又何尝想要面对眼下的种种。


“还有一事,”江澄说道,“你不必理会旁人流言,不必费心替我解释。”

“你也听到了?”蓝曦臣心头一紧。

“哪怕听不到,也该想到了。”

“那些话……太过分了。”


昨日在木樨庭院一见江澄,蓝曦臣便知道,之前二人所预想的所谓流言蜚语将会从这一天开始。玄门各家亲眼见蓝氏主母作为江氏二小姐会出现,又与他形同陌路,必定会有许多猜测,议论纷纷,只是一切如同洪潮一般,来得比蓝曦臣预想的更迅猛,宴席未散,已有好事者向他试探。

当初他曾为她准备了一套解除婚约的说辞,没想现在真的派上用场。他说道,江氏二小姐遵父母之命勉强下嫁与他,一切本就并非她所愿,而他又年少愚拙,不知体贴妻子,二小姐终于忍无可忍,他也不忍再强人所难,于是便让二小姐如愿回了江家。

如此解释,旁人却信不了几个字,在蓝曦臣面前还算有些收敛,话稍微说得委婉些,背地里窃窃私语的就极其难听了,说这二丫头怕不就跟她母亲一样,身为女子却生得一骨子倔脾气,不知道体贴人的该是她,是她讨不得夫君欢心,被赶了出来,蓝氏为了两家关系,才没有在明面上休妻。

蓝曦臣忙说不是如此,旁人反倒还更觉得是泽芜君心善,还在维护江澄的名声。任他百般解释,所有非议都指向江澄,让蓝曦臣深感无力。现下江澄日日跟在江枫眠身后,怕是不会有人敢当着江氏父女的面胡言乱语,但他知道,在背地里这些流言蜚语会随时日变得越来越不堪入耳。


“不必理会他们了,不要再为我编谎话,由着他们觉得我就是不得欢心被赶回娘家不就得了。”

“那才是大谎话。”蓝曦臣紧皱着眉头说道。

蓝曦臣少有如此神色,江澄看着,心底却生了一丝丝欢喜。

“你莫要如此……当日我做此决定,就已做好准备,世人若说我是恶女是母夜叉,那便说去,我不在意。”

蓝曦臣看着江澄一如既往的坚定眼神,不知该作何感想。他人说她脾气太倔不得欢心,可有人知道,其实他喜欢的就是她这脾性。



蓝曦臣一时不语,又将人抱紧,二人如此在月色下静静相拥了片刻,而后蓝曦臣隐约听到怀中人似乎在抽鼻子。

“怎么了?”蓝曦臣关切问道。

“唔,呃……没事……”江澄答道。总不能明说自己在偷偷闻着蓝曦臣微微敞开的衣领间走漏的松柏香气吧。

蓝曦臣不明所以,却见怀中人脸上似乎泛起几丝绯红,不觉笑了,贴到了她耳边,轻轻道了声:


“生辰快乐。”


“啊,你知道啊……”

“当然,婚帖是我亲手写的,生辰八字可全在上头。”

“嗯……字还不错。”

“多谢。”蓝曦臣又是一笑。


“没想到你会回来,我都没有给你备份贺礼。”蓝曦臣又道。

“不必了……”江澄道,“已经收到一份了……”



这份礼,是她送自己的。昨日跟在父亲身后忙碌了一日,直到今日一早,她才突然想起今日她便要满十七岁了。其实她心中有一样非常想要的贺礼,无比明确,根本无法欺骗自己。神不守舍了半晌,怕是连父亲都看出端倪了,直到准备出发回云梦,江澄终于开口跟父亲申请离了队,一转身,独自御剑便到了姑苏。说来可笑至极,堂堂姑苏蓝氏的当家主母竟是鬼鬼祟祟翻墙进的云深不知处。本想趁着亥时已过,蓝曦臣入睡之后,偷偷看一眼就走,结果小花小月把她给出卖了。



“我不会常像今晚这般来见你的……”江澄说道。

“我知道,你不必急着提醒我。”蓝曦臣说道。

江澄一听,心中又有些酸楚。

“所以你真的是来看我的啊?”蓝曦臣突然带着笑道,。

“你,你不要戳穿我……”江澄登时小脸涨红了,“不许笑了!”

“不笑不笑。”


“嗯……亥时已过,你若是现在离开,怕是会被夜巡的小门生逮住的。”蓝曦臣说道。

“哦?他们敢抓我?”江澄道。

“我敢抓你。”

“……你……”

“阿澄……今晚,就别走了……”



柒拾柒


也不知方才是在躲避什么,压抑什么,二人踏入寒室,木门一合上,有了黑暗掩护,一切都突然如潮水汹涌袭来,蓝曦臣搂住江澄的腰,低头吻住了双唇。江澄也不自觉踮起了脚尖,圈住了蓝曦臣的颈脖,闭着眼回应。二人此刻都只想将地方抱得更紧,离彼此更近一些。

江澄身披的白色外袍在痴缠中滑落。那本就是她为了在云深不知处内不那么显眼,随手劈晕了一位蓝氏门生“借”来披上的,里头还是一身紫色的江氏校服。

不知为何,动手解开那深紫色的腰封时,蓝曦臣产生了一种他们真的是在偷情的错觉。


“阿澄,江宗主知道你在这里过夜,会怪罪么?”蓝曦臣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

“……明明就是父亲让我嫁你的……”江澄说道,声线有些微微发抖。一月有余不曾亲近,她又变得极其羞涩,隔着衣衫的轻抚都会惹起一阵轻颤。

蓝曦臣闻言一笑,紧束的紫色衣袍很快被层层解开,一个带着湿润热气的轻吻落在了江澄细颈一侧,然后蓝曦臣叼住了她绑在颈后的细绳结,咬着一扯,丝质的肚兜也都松开,不住往下滑。


此时蓝曦臣突然感觉自己的衣尾被拉扯住,立即停下,就看见小花小月一人一边,不对,一只一边地分别咬住了他和江澄的衣尾。江澄的衣衫本就被解了大半,被小花一扯,现在拉起些许遮羞,真是十分狼狈。


“听话,到外面去好不好,”蓝曦臣低下头对小花小月说道

“嗷呜……”“嗷呜……”两只小狗似乎不大情愿。

“乖啊,我跟你们娘有事要办,小孩子不许看这些的。”蓝曦臣又正色道。

这下小花小月竟像是听懂了,嗒嗒嗒地就跑出了寒室。

“你个流氓,都说的什么啊……”江澄涨红着脸,一手还在拽紧聊以蔽体衣衫,责怪道。

蓝曦臣笑出来声。


此时江澄才看清,屏风背后那张榆木床上被铺分毫未乱,而木榻上却胡乱堆着一床被子。显然,蓝曦臣是睡在了木榻上,一听到铃声就起了身走出寒室,来不及整理床铺。

“怎么还在木榻上睡啊。”江澄问。

“……习惯了。”蓝曦臣却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没有告诉她,现在若独自躺在那张榆木床上,他会不断想起,她不在枕边。

“你是不是傻,到床上睡啊。”江澄又道。

“好。”

说着,蓝曦臣便把人整个抱起,不顾怀中人又蹦着两条细腿抗议,向木床走去。



柒拾捌


第二日一早,蓝曦臣一睁眼先是看到江澄雪白无暇的玉背,见她又抢在他前头醒来,坐在他枕边,一手把锦被拉到胸前,一边在仔细环顾整座寒室,似乎在找些什么。


“银铃在木榻上,在枕边。”蓝曦臣说着,拉住了江澄的手臂。

“你醒了。”江澄转头一看,见人醒了,也不必再找银铃了。

“嗯。”

蓝曦臣应了一声,宽大手掌揽过了江澄的后脑,将她拉了下去,深深一吻,便算是再次告别。



柒拾玖


自此一别,二人都各自忙碌,江澄平日在莲花坞协助父亲处理大小事务,又愈发频繁跟在父亲身侧出席会议筵席。年纪轻轻,做事日益干练,时日长了,竟也建立起了自己的名声,一时之间,若是在修真界提起“二小姐”“二姑娘”,那必然是指云梦江家的二小姐。


至于原本的婚事,就真的成了一个为期仅三月的笑话,一旦有人提起,蓝江两家都看似反应冷淡实则又都极强硬,便无人再敢大肆提起,久而久之,便淡了,或许也忘了。


江澄确实如她所说,并没有再到云深不知处,蓝曦臣只在清谈会与各种宴席上见过她。蓝曦臣远远看着她迅速成长,心中有过一丝侥幸,心想或许很快她的能力便会得到肯定,她便能算是独当一面,或许很快她便能回到他身边,但他抬头看了看天上刺眼烈日,心中隐隐有预感,那一丝侥幸也都不复存在。


二人在修真界许多大小场合见到过对方,再次私下相见,已是两年后。


——————未完待续——————


大概还有三回就完结了。

并不是两年后复婚。



你的好友【二小姐】准备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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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