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人

现pa，厨师涣X厨师澄。雷和OOC预警。非常不走心预警。

逻辑文笔什么的，不存在的。

随便乱撒把土。真的不打算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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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道 辣的松鼠鱼 特供非卖

江澄也说不清楚，他跟蓝涣到底算不算曾经在一起过。算的话，又算在一起了多久。数来数去，或许还是从来没有过。

第一次见蓝涣的时候，江澄十三四岁。在那不久前，他还是会跟魏婴在暗地里议论班上女生的那种小屁孩，没想到跟着父亲和魏叔叔一起去了趟苏州蓝家，他就好像有些不对了。

那时候作为苏菜泰斗的蓝家宴请各派系的饮食世家，以交流经验。江澄的父亲江枫眠和他的副手也就是魏婴的父亲魏长泽也在受邀之列，当时正好是暑假，二人就带着各自的儿子一同去了。

魏婴：“其实我觉得蓝家就是想把他们家像念经一样的那一套灌输给别家。”

江澄：“同意。他们家那套也太死板了……不过到了人那儿别乱说话啊你，别丢我们家的脸。”

魏婴：“知道啦~”

蓝家的宅邸云深不知处，在苏州郊外一座小山之中，一副高冷喜静的样子，一点都不担心客人找不到地或者显上山麻烦。两个少年跟在大人身后到山门前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厚重悠远的钟声，一瞬间都以为自己到了一座千年古刹，而不是一个开门做餐饮生意的地方。

魏婴：“蓝家这……真不是素菜馆？”

江澄：“你说呢？他们家最有名的是一道鱼。除非他们不把鱼当肉……”

魏婴：“总觉得他们宰鱼的时候要先念段往生咒。”

江澄：“别瞎说话了！”

这么说着，其实江澄已经忍不住在脑补一堆光头和尚围着砧板上一条半死不活的桂花鱼咚咚咚地敲木鱼念经了。

江澄对蓝涣的第一印象，自然是帅。当时十七八岁的蓝涣，刚要从豆腐一样嫩出水的少年慢慢开始稳重起来，这种男性从青涩向成熟过渡的气质，会让一个初中生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个小屁孩。但是对着蓝涣那个春风拂面一样的笑容，江澄想羡慕嫉妒恨得牙痒，也恨不起来。

对外貌，对气质，大概更多还是仰慕和羡慕。真要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蓝涣的话，说来也很好笑，好像是开始于一条鱼。

一条加了辣子的松鼠鱼。

此处有必要说明一下，蓝涣宰鱼的时候并没有念经。

但是他指腹温柔地按着鱼肉，还有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这一砧板一条鱼的凝视，下刀干净不缓不急，让江澄觉得他在给那条桂花鱼开花的时候，真的有一点敬畏之心。说起来是有些夸张，不过江澄当时倚在厨房门口偷看的时候真的有这种感觉。

本应是酸甜口的松鼠鱼，却加了一把辣子，出乎意料地非常合江澄的胃口。

江澄自然不至于被区区一道出乎意料合胃口的松鼠鱼掰弯，但是接下来的那些天里一次又一次地发现蓝涣记得他提到过的每一样喜欢吃的东西，那就有些不一样了。

到最后那几天江澄甚至在想，有可能他跟魏婴对松鼠鱼竟然是酸甜口而不是辣的表示极度失望的时候，蓝涣听到了，所以他做的那道松鼠鱼才会放了辣子。

好像除了妈妈跟姐姐，从来就没有人这么留意他的喜好吧。他亲爸可能都没有这么用心了解他。

不过其实蓝涣对谁都很好，对他自己弟弟蓝湛很好，对各家带来的小孩全都很照顾，大概是当大哥哥当习惯了。

于是江澄也没有想太多，只是心底挺感激这个大哥哥的照顾，也喜欢接近他。魏婴爱跑去逗蓝湛玩，经常不见人影，每当这时候江澄就去找蓝涣，蓝涣似乎也很欢迎，聊聊吃的，有的没的，都能聊得很开心。本来以为在出了名沉闷刻板的蓝家呆着会难熬，有了这个大哥哥在，马上一点都也不无聊了。

到了大人各种研讨会也好、宴席也罢都开完了，暑假也快过尽了，两位少年自然要回家。临走的时候，江澄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给蓝涣送份谢礼。大人们之间是已经交换过各种珍贵礼物的了，江澄自己是丝毫没有准备，除了一背包的脏衣服，身上什么都没有。想来想去，掏出了家钥匙，把扣在上面的钥匙圈摘了下来递给了蓝涣。

那是一个不锈钢做得小铃铛，末尾还缀着一小段紫色流苏，钥匙圈上面还刻着几个字——“莲花坞大饭店”。这只是一个在江家的饭店消费满多少多少钱就能拿到一大串的小赠品，说起来真的是个非常小气几乎拿不出手的礼物，江澄递过去之后马上就觉得非常不好意思，甚至都想把手缩回去。

结果蓝涣毫不犹豫接了过去，而且鬼使神差地，把那个不锈钢铁圈一下套到了自己无名指上。

小铁铃“叮铃”一声响，蓝涣笑着对江澄说了声“谢谢”。

江澄顿时愣了。

觉得整个人都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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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其实并没有完全忘记那首苏州童谣是从哪里听来的。

那是他十五岁那年，跟着父亲去了蓝涣父亲的丧礼。

那是江澄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只能远远看着，看着蓝涣穿着一身黑西装，气质一如既往地干净温雅，但是脸色极其苍白，脸上已不剩半分笑意，眼神甚至有些苍凉，但还是周到地接待到场的宾客，安静得可怕地完成了整个告别的仪式。

仪式结束，宾客逐渐散去，江澄的父亲跟蓝氏兄弟慰问了几句，然后蓝湛就领着他去找他们的叔父蓝启仁，留下江澄一人面对蓝涣。

毕竟受过他照顾，江澄觉得自己很应该跟蓝涣说些什么，说节哀之类的话，可是对着现在这个看起来冷淡得有些陌生的蓝涣，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正苦恼着，蓝涣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就是在那时候，江澄听到了那首苏州童谣。

蓝涣坐下之后还是一言不发，望着远处飘着的那几缕灰色的烟，突然开始低声地哼唱。

江澄听不懂苏州话，只能听懂了“嬢嬢”似乎是妈妈的意思，才想起蓝家兄弟俩的妈妈早就去了，现在爸爸也跟随着去了。

那时候江澄才感觉到，这个自己一直都挺仰慕的、近乎完美的大哥哥，其实也是个普通人罢了，普通得他很希望自己能给他一点点安慰，但又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能做些什么，只能坐在蓝涣身旁，静静听着他哼着童谣让父亲安睡，听着童谣中掩藏不住的哭腔，最后哽咽了，唱不完了，变成了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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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江澄跟蓝涣时不时会发发短信，有时候是交流烹饪秘籍，有时候是请教学校功课。那时候蓝涣已经是N大化学系的研究生，江澄在化学功课上的问题自然就更多些，虽然这些化学问题经常跑歪……

江澄：蓝涣哥哥，今天化学老师做了浓硫酸脱水碳化蔗糖的实验！

蓝涣：是不是闻起来很像糖炒栗子？

江澄：是！！！原来真不止我一个这么觉得！魏婴还说一点不像！他肯定是味蕾死光了！！

蓝涣：哈哈哈，真的像的，当年上课的时候我都闻得饿了。

江澄：那位为什么会这么像呢？

蓝涣：想知道？要不你跟我一样，高二选化学？

后来江澄真的选了化学作为主科，当时抱着的想法是，搞明白盐油酱醋之间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的话，对做菜有帮助，对以后继承家业是有好处的。或者其实还想着，用专业的话，跟蓝涣会有更多共同话题。

那时候，江澄十六七岁，还记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喜欢一个人还敢去接近，去试探。

————未完不要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