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南有樛木（上）-居人

【曦澄】南有樛木（上）

蓝曦臣X江澄

人物来源于魔道祖师。OOC和雷全是我的。

第一次产粮我好方。

曦澄确立关系后，该干嘛干嘛。

下一回大概会有驾校学员无牌上路飚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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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独自穿过在夜色中空荡荡如同一座废宅的院落，来到江氏祠堂。祠堂内借着数对红烛，隐隐有几重薄薄火光。

奉上了一炷香，而后在神台前跪了下来。

迟疑片刻，手微微颤抖着掀起左边的衣袖，解下了缠在左臂上已有一段时日的一段雪白卷云纹带子。两掌轻轻盛着带子，置于膝前。叩拜的动作却迟迟没有继续，又把手收了回来。

方才点上的香滴下来一段灰。他才小抽一口气，想要开口。

爹，娘。

孩儿不孝。

孩儿终究又要让爹娘失望了。

双唇半启良久，却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此番话语一旦说出口，便更像是厚颜无耻地乞怜。人生大事，他想与至亲交代，断断不想连父母都要欺瞒。可父母生前所托，他又做到了几件，又怎敢有所求。到头来还是只得如此抬头痴痴看着双亲的灵牌，看得眼眶发涩，如鲠在喉，似多日未曾开口，喉咙干涩暗哑，半张着嘴，用尽全身气力，还是发不出一点声响。

忽然身后有人低低唤道：“晚吟。”

江澄闻声一惊，转头便看到门外站着的蓝曦臣。

蓝曦臣立在祠堂门外已有好一阵子，见江澄在拜祭自家先祖，便没有打扰。可方才看到江澄背影在不易察觉地发颤，觉得不对劲，没忍住才唤他。

此时江澄的模样，蓝曦臣从来没看到过。世人都道江家宗主高傲跋扈，尽说惹谁都不可招惹江澄。如今他一双杏目惊诧又无助地看向自己，眼底发红，眼眶底下噙着水汽，泪水始终没掉下，连哭都不肯放任自己。

“......曦臣......”

蓝曦臣提起衣摆大步跨过了门槛，径直走到江澄身侧跪下，伴着两声银铃脆响，便把他揽到自己怀中。

“阿澄，你哭出来吧。”

蓝曦臣能感觉到江澄紧绷的身躯颤抖愈烈，怀中漏出几丝闷在里头的哭声，胸膛上的衣物传来一小片温热。他抱得更紧了，江澄却用力把蓝曦臣推开。两人分开些许，蓝曦臣才瞥见江澄手中还紧紧执着自己送予他的那根蓝氏抹额，心中顿时明了。

他突然就彻底松开了江澄，自己站了起来，完全不顾还跪倒在地上红着眼的人，挥手拍拍刚沾上衣尾的尘埃，正正衣襟抹额，然后走到神台前，恭敬地奉上一炷香。完了转身，端端正正跪在江澄身旁，这次是与他并肩，面向着江氏夫妇的灵牌。

“江前辈，虞前辈，晚辈姑苏蓝家曦臣，承蒙族人信任，现为族中宗主。晚辈年少时有幸目睹过前辈英姿，却不知两位前辈是否认得晚辈。曦臣与晚吟相交相知，心意相通，这一世，”蓝曦臣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身旁江澄震惊的表情，又再继续，“曦臣愿与晚吟相依相伴，不离不弃，不奢望朝夕相对，但愿纵隔千里，厮守一生，望前辈成全。“

说完深深一拜。

边拜边还伸手把还愣在身旁的江澄的头也按了下去。

“你......”

蓝家子弟臂力都大，江澄好不容易才从按在自己后脑勺上的手掌下挣扎出来，抬头只见蓝曦臣像是在四周找着什么，想要捕捉什么声响。两人停下不说话，祠堂内便一片宁静，红烛安分地映照着四壁。

半晌蓝曦臣用他那双煤玉一样的双眼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没有五雷轰顶天打雷劈。”

说完蓝曦臣又再抬手按在身旁人后脑，不顾江澄如何手舞足蹈地挣扎，不由分说摁着他与自己一同面对着江氏夫妇的灵牌，一拜，二拜。

“蓝曦臣你在我爹娘面前闹什么！”说着一道耀眼紫光奔着蓝曦臣袭来。江澄敌不过蓝曦臣劲大，心下一急抬手祭出了紫电。这一头洞箫裂冰瞬即从蓝曦臣腰间反手抽出挡住了紫色电光。江澄身形稍稍一歪避过了反弹回来的冲击。

蓝曦臣皱起自己的眉头道：“江晚吟你若再是如此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声量并不算高，但对于从来温润端方的泽芜君，这可是十足的呼喝责骂了。更别提这话语，哪里像是蓝宗主会说出口的。

蓝曦臣今日着实太反常。这么一句，该不是真动怒了吧。江澄心中禁不住慌乱，怕蓝曦臣因为自己抵抗拒绝而真的生气。慌忙瞧去，却见身旁人一直都在看着他，眼中可哪有一丝怒气。

红烛层层叠叠的火光下，蓝曦臣如白玉雕琢的脸庞微微泛红，乌黑的双眼中笑意似是泉水满溢，就如此笑着痴痴看着江澄，渐渐眼角也漫上了些许水光。

四目相对，江澄看得愣了神。此时紫电收敛了电光，绕着裂冰转了一圈后，才又猛地收回来圈住了主人的手指。江澄看着指间的扳指，噗嗤地笑出了声。